信用卡用这样的方法来套现,银行拿你都没招!新闻访谈
8月的塞罕坝,林海苍翠,绿草如茵,野花争奇斗艳。“美丽高岭”散发着迷人魅力。
在塞罕坝机械林场不同位置的高山之顶,挺立着9座人工值守的望火楼。这些望火楼也被称作“塞罕坝的眼睛”,它们与塞罕坝的地面巡护、视频监控、探火雷达等一起,共同守护着这片人工林海的安全。
望火楼里的瞭望员一般由夫妻担任,被人们形象地称为“夫妻望火楼”。刘军、王娟夫妇,就是其中的一对。他们起先在地处偏僻的防火检查站担任护林员,后来又到林海深处的两座望火楼担任瞭望员,前后23年与寂寞相伴,与孤独为伍,过着“与世隔绝”的生活,默默守护着百万亩林海,把忠于职责刻入生命年轮。他们的人生,如同林海里的棵棵松树一样挺拔而坚定。
“知道不好干,但总得有人干”
交道口地处海拔1800多米的山梁顶部,两条公路在此交汇。因地处要冲,林场在此设立防火检查站,检查过往车辆,提醒来往行人。
交道口检查站最初只有三间平房、一根木杆,方圆十里不见人烟,是林场最偏僻的检查站。一人驻守怕危险,两人驻守闹矛盾。1998年,林场决定效仿夫妻望火楼,在此设立夫妻检查站。
那年,已经在防火队工作了六年的刘军才28岁,孩子刚满3岁。“我到检查站轮驻过,知道不好干,但总得有人干。”在林场领导为选人发愁之际,刘军主动请缨,和妻子王娟一起驻守检查站。
检查站的工作十分枯燥。过往每一辆车、每一位行人,刘军都要仔细检查有无打火机、火柴等野外用火工具,仔细叮嘱大家这片林子来之不易。
检查站的生活难,最难的是吃水。没有水井,吃水都靠刘军到山涧里挑。1998年冬季的一天,雪大路滑,刘军挑水返回时在山坡上摔了个脸朝地,水桶顺着山坡滚下沟。看到浑身泥土、脸有血痕的丈夫,王娟心疼得直掉泪。从那天起,爱美的王娟十天半个月不洗一次头,夫妻俩冬天全靠吃雪水度日。来年开春,夫妻俩咬咬牙买了头毛驴来驮水。
检查站的日子寂寞,没有电视和收音机,刘军连糊墙的报纸都能读上几遍。时间长了,一间小屋,二人对坐,相顾无言。工作全年无休,夫妻俩只好把三岁的女儿送到内蒙古的姥姥家。孩子的几张照片翻了又翻,但又怕翻多磨坏了,最后还是装在信封里收起来,实在想得厉害,才拿出来看看。
检查站的日子更是险,除了野兽毒虫,最怕的是生病。1999年冬季的一个下午,王娟感觉肚子一阵阵绞痛,但怕丈夫担心就一直强忍着,到了后半夜,她疼得直冒汗,刘军察觉出事了,抄起电话向林场求助。雪大山高,坡陡路滑,救护车上不去。最后林场出动推土机,在最短的时间内推出一条行车道,从检查站到医院20公里的山路,当地唯一一辆四驱越野车一路飞奔把夫妇俩送到乡卫生院。“再晚半小时,阑尾就破裂了”,刘军至今都记得手术后医生说的话。
“每次瞭望时看到漫山遍野的林子,我们都觉得很欣慰”
今年51岁的刘军是塞罕坝的“林二代”,从小在林海中长大的他,对于林子有着很深的感情。2008年,按照林场的安排,他和妻子王娟一起来到位于小光顶子山的望火楼担任火情瞭望员。
塞罕坝的防火期分为春、秋两季,春季防火期从每年的3月15日到6月15日,秋季防火期从9月15日到12月15日。
防火期内,从早晨6点到晚上9点,15个小时里,瞭望员们以每15分钟一次的频率向林场防火指挥部通报林区情况。从晚上9点到第二天早晨6点,则需要每隔1小时报告一次。13年来,夫妻俩一人值守前半夜,一人值守后半夜,他们在望火楼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
塞罕坝的百万亩林海凝结着三代塞罕坝人的心血,林海的安全牵动着瞭望员的神经。“特别是在防火期,有时候梦到着火了,电话却打不出去,身体突然一颤就急醒了。”王娟说。
望火楼在远离人烟的高山山顶,不仅居住条件简陋,生活上更面临着各种难题。
首先是吃水难。2015年之前,望火楼上的吃水都是由消防车从山下送到山上,再用简易的水窖储水,一车水吃一年。后来林场改为按春秋两个防火期各送水一次。一次变两次,即使这样,两口子也不敢放开了用水,洗菜拖地都是用山上化的雪水。
除了吃水,用电也是问题。刚上山的时候,望火楼里靠点蜡烛照明。后来,林场设法在楼顶安装了桌面大小的一块太阳能板,望火楼里才通上了电,但豆大的灯光只能持续三四个小时。很多个夜晚,他们都在黑暗中度过。
解决了吃水、用电问题,摆在夫妻俩面前的还有出行难题。从小光顶子山望火楼到最近的姜家店乡有20公里,全是难走的砂石路。平常,刘军每隔10天会骑摩托下山一趟采购生活用品和耐储存的蔬菜,往返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,慢的时候则需要四五个小时,林场也会不定期为他们送来补给品。但是遇到冬天下雪天,山高路滑,林场的补给只能送到梁下,夫妻俩再从梁下一点点往山上背。
最难熬的还是寂寞。“单调、孤独、寂寞,那种感觉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能知道。”王娟说。望火楼最初没有电视和报纸,火情报告电话是他们与外面世界的唯一“连接”。借助这部电话,他们与林场防火指挥部保持联系,或者几个望火楼之间互相问候,通报情况。
不分白天黑夜,夫妻俩常年待在山上,有时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个人。刚上小光顶子山望火楼时,两个人有时还吵吵架,后来,连架都吵不起来了,彼此学会了宽容,一同对抗寂寞。
“望火楼上的生活不容易,但是每次瞭望时,看到漫山遍野的林子,我们都会觉得很欣慰。”刘军说。
“伴随这些林子长大是我们最大的荣耀”
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,夫妻俩的瞭望工作从未懈怠。在多年的瞭望工作中,夫妻俩不断琢磨,渐渐摸索出一套“火情鉴定经验”:草燃烧是白烟,树燃烧是黑烟,雾起来发散没“根”,树草燃烧有“根”……
为了守护这片林海,两口子几乎与朋友聚会绝缘,婚丧嫁娶人情往来,他们也多数缺席。女儿从小就被送到了姥姥家,到10岁时才被接回到围场县上学。望火楼的工作不能有丝毫马虎,他们无暇顾及孩子,只能把她送到县城的寄宿制学校。学校放假的时候,孩子要么待在学校,要么到亲戚朋友家去,他们最长有近两年没见到女儿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望火楼的工作生活条件也在逐步改善。2011年,林场给他们配备了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,夫妻俩才多了一些精神食粮。刘军特别爱看央视新闻频道,只有在新闻里,他才感觉自己没有和外面的世界失去联系。2015年,林场在山顶上打了深井,吃水问题得到彻底解决。
如今,塞罕坝机械林场9座望火楼的吃水、用电都不成问题,还通上了网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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